2016年1月24日周日,气温如气象局预估,持续下探,早上7点,我瑟缩着身体微开窗户试探,一股对海岛国家来说极陌生的寒意传入室内,手机显示着:台北最高温7度、最低温4度。租屋处在靠乌来的半山,向来比平地再低2度,这恐怕是我在台湾度过最冷的冬日了。
踏出屋外,空气宛如冻结,但因不潮湿,体感并不像低温雨日般不适,这种乾寒的感受,竟让人想起冬天的纽约。
我拉低帽子保护快掉下来的耳朵,没走几步,我不可置信地大喊:「下~雪~了!」
眼前的山头,有四分之一被白霭覆盖,海拔不到1,000公尺的乌来山头竟然下雪了。
如果我还和以前一样,是个典型上班族,那接下来的发展肯定是:驱车前往乌来,因地利之便,我将赶在大家看到新闻前抵达,可以拍一早上的照、玩一下午的雪,然後做个雪人放在引擎盖上带回家。
说到这里,再次确认我果然是个只能得20分的社长啊。
懂得风险评估的人,绝不可能涉入农业。看天吃饭本来就难,地球在人类过度开发下,气候愈来愈疯狂,该热的时候不热、要雨时没雨,现在不该下雪的地方都下雪了,这行业的风险指数究竟有多高?
我放弃了堆雪人的选项,开始联系农友夥伴。
看天吃饭的困境
「这里刚刚像台风,现在开始下大雨了!」,云林的雪铃在电话那头说。她的水果玉米我只在前年吃过一次,後来因气候不稳定再也没成功长大过。
不过最令人烦恼的还是蜜枣和柑橘了,这两样不但是过年人们最需要的送礼水果,收成好坏也决定着种植者一整年的收入。
这时,在新竹穹林种海梨柑的圣鸿,拍下了数张果树覆着雪白的照片,他根本没心思研究树上的到底是霜、是雪、还是霰,而是皮皮挫地等待雪退後果实的状况。果不其然,第二天,树上的果实全软了。如果你想像不出这是什麽触感,请试着把一颗橘子或柳丁放到冷冻库,第二天放入冷藏,就会得到答案。